螺咪三明治

平平无奇上班族

[带斑带]亲密关系09

09.


宇智波斑这老东西是不是有双重性格?

 

窗户拉开了大半,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斑单手抱胸倚在床头抽烟,而带土则抠着被子躺在床上,望着灰暗的天花板思考人生。斑最近烟瘾犯得厉害,总是一包接着一包地抽;这是他今晚的第三根烟,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味。

宇智波斑有双重性格,绝对有的,即使不是双重性格也一定是其他方面的毛病。距离两个人第一次干这档子事已经过去一段时日了,相较以前,斑现在出现在家里的次数确实多了一些。本来是好事,但带土也很快就意识到他可能仅仅是把多出来的时间用来释放了欲望而已。斑对待两个人床事的态度,永远是想上了就上,不想上了就马上走,他好像能在床上床下随便切换两种人格,整体却并没有因为两个人在一起搞过的次数增多而变得非常亲密。

带土本来对这事情不怎么在意的,他又没女朋友,有个人一起爽爽也挺好的,尽管爽的对象是斑这点一开始让他稍微有点不能接受。带土坚信自己绝对不喜欢男人,就算他会喜欢,也不是这种脾气差的老男人;虽然在年纪更小一些的时候,他可能确实有点依赖斑的存在,不过现在即使斑天天都不在,带土也有大把的事情可以消遣他自己了。

带土暂时想不出更具体的词来形容这层关系。他更愿意相信两个人温存时的那个斑才是他原来的样子,至少可以认为斑可能也和他一样,只是一个不怎么会表达自己的人——这是带土一直都有的坏毛病,他总是习惯性地把人往好的方向去想。

想到这儿,带土又忍不住在黑暗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尽管事情过去好久了,他还是会经常感到后怕,以至于两个人在一起时斑每次摸他的脖子他都会有种浑身紧张的感觉,甚至偶尔会因为这个事从梦中惊醒过来。

斑这么记仇的人,不会是到现在还在生我的气吧?

他偷偷看斑的脸。斑注意到了这个目光,也用余光瞥了他一下。

“喂,老头子……那个,对不起啊。”

带土从被子里爬了起来。为了打消突然创造话题的尴尬,他把手机从床头拿过来打开锁屏,心不在焉地用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

斑吐出一口烟,用手掌压住带土发亮的手机屏。

“看着我说话。”

带土悻悻地按灭手机,抬起头来。

“我为那天的事道歉。”带土不敢直视斑的眼睛,于是就盯着他胸口上的那道疤痕样的胎记,“我说你喜欢男人那件事……我想了一下,喜欢男人没什么的。我那样有点不尊重你。”

明明说是道歉,带土却是那个看起来眼神更委屈的人。小时候斑确实经常揍他,但后来两个人基本上还是能好好沟通的。带土至今也不晓得那天是哪来的火气,或许单纯是觉得斑不应该和一个男人如此亲密……他不可能会和任何人亲密才是,否则就令人难以理解又无法接受。他又没想到斑居然发了比他更大的火。在带土的印象中,斑一般只有在他调皮惹事时才会发火,因为谈话而气成那个样子,大概还是第一次。

斑回了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接着弯腰从地上捞起西装,在口袋里翻了翻,夹出一小叠钱来。

“我没有生气,那天不过是替泉奈教训你罢了。”斑把钱折了折,硬塞进带土被撑得紧巴巴的背心胸口里,“不要自作多情,你配不上我,我连嫖你都懒得付钱。”

“喂!”带土拍掉斑的手,纸币的边角刮得他的皮肤痒痒的,“这么说你还是个恋童癖?你是为了免费嫖我才收养我的?”

“收养?小畜生脸皮真厚啊……”斑咬着烟,含糊不清地说道,“不知感恩,真该小时候就把你办了。”

他一边说一边掐带土的脸颊,掐得带土嗷嗷直叫。

“你承认了!你以前就想睡我,你不但是个老同性恋,你还是个老恋童癖。”带土把斑的手掰开,这老男人为什么总喜欢捏他的脸?

“还有,泉奈到底是谁啊?”

一提到泉奈,斑脸上的笑就忽然消失了。他失了开玩笑的兴趣,懒得再寻带土开心,把烟熄灭在床头柜的烟灰缸里,便倒下来一拉被子,把脸半埋进枕头中。

“不说了,忘掉这件事吧。”

敷衍的态度让带土觉得有些不悦,他把斑的脸从枕头里拔出来:“原来你是因为他才跟我生了那么久的气——你不知道你差点把我掐死?”说罢他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他还真怕斑顺了他的意思,爬起来直接把他掐死在床上。

斑却懒得理他,更不想看他,索性闭上眼睛翻身装睡,消极抵抗。

“斑?斑?”带土晃着斑的肩膀,硬是把昏昏欲睡的斑又给弄醒了。

睡得满脸头发的斑偏过头,迷糊地看着带土:“你是不是有病?”

斑的声音有点愠怒,看来他是真的困了。带土知道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只好乖乖把嘴闭上作罢。

斑很快就睡着了。带土替斑拈好被子,确定斑是真的睡熟了,偷偷用手拨开斑的头发,轻轻地揉着斑的后颈。

他有心事,当然不能像斑那样倒头下去,爱睡就睡。他情不自禁地看向书桌的位置,左数的第三个抽屉,是他曾经发现过斑的“秘密”的地方。他后悔那天光顾着研究那个铁盒了,尽管熟悉的东西出现在陌生地方时更容易引起人得好奇心的,但他最近突然回忆起当时抽屉里似乎还塞着一薄一厚两个文件夹。他当时急着把东西收拾好,甚至都没来得及打开看一眼里面的内容。

带土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摸到桌边拉了拉抽屉,果然这次没那么幸运,抽屉上了锁。不过即使抽屉真的能开,斑现在就睡在他边上,他可没有胆子当着他的面翻看他的抽屉。

交代给卡卡西帮忙的事至今还没有回音。卡卡西说水门把东西拿走后就再也没提过这码事,这个发展让带土感到很不安。那东西本身来历不明,严格说来可是带土“偷来”的,如果真的涉及某些敏感事件,那水门事后拒绝归还也不是不可能。

他想起了泉奈。如果能见到那个叫泉奈的人,是不是能解开更多的疑问?可是他该去哪里找那个家伙呢?

现在唯一令带土略感安慰的是斑估计还不知道他干了这个破事,否则依照斑的性格,肯定得按着带土的头拿刀逼他把东西吐出来的。带土希望斑晚一点发现,至少等卡卡西把东西还给他,否则这么空着手被抓包,他可就真的完蛋了。

带土爬回床上钻进被子,斑忽然动了一下,喊了带土的名字。

带土的身子僵在那个爬上床的动作,既不敢回答,也不敢乱动。他希望斑只是说了梦话。

“听不见我喊你?”

好吧,不是梦话,斑醒着。带土不情愿地“噢”了一声。

“把窗户关了。”

外头雨势渐大,方才还淅淅沥沥落得很缠绵的小雨现在噼里啪啦地下得凶猛,雨丝击打在窗玻璃上,连厚重的窗帘都被风掠得一阵摇晃。

“你离得近啊,你自己去。”他推了推斑的肩膀。

斑扭头瞄了带土一眼:“你去不去?”

带土爬过斑的身体,下床把窗户关好,接着回来推了推斑的身子,示意他往里睡睡。斑睁开眼睛嫌弃地望了带土一眼,闭上眼把被子一裹一卷,像推寿司卷那样翻身滚到床的另一侧。

搞什么鬼啊,一把年纪还这么小心眼。带土躺下来跟斑拽了半天被子,勉强拽回一点。后半夜的雨让夜晚的寒意渐浓,带土把自己跟斑挤在一起,一边贪取着另一具肉体的温度,一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以后下雨还会更冷吧,带土想。

毕竟……

已经快要冬天了吧……

 

从秋天到冬天的转换毫无声息,时间被按部就班的生活填得满满当当。两个人不再频繁地搬家,但缺乏经营的屋子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冷清。现在不仅是斑不常在家,连带土也三天两头地往外跑;度过了考试的压力期后,他为自己找了一份新的兼职工作,在中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提供临时的住宿,所以带土偶尔也会在外逗留过夜。饭桌上带土和斑聊到成年后想要搬出去住的事情,没想到斑居然爽快地答应了——本来以为这个老控制狂会拒绝自己的带土,得到这种回应,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依旧搞不懂斑收养他的目的。斑至今为止也没有向他索求过什么,甚至也不需要带土在斑年老了之后照顾和赡养他,用斑自己的话来说,“没准我都活不到你来养我的那个时候。”

“你总得让我报答一下你吧?帮你刷刷屋子,洗洗车什么的也……对了,我最近在学车,不如等我考到驾照之后当你的司机好了?”

“你?省省吧。”斑叉起一块牛肉塞到嘴里,细细地咀嚼完吞下去后,才慢慢悠悠地继续切开第二块,“现在急着道谢还为时过早了,带土……等时间到了,就用你‘最重要的东西’来答谢我吧。”

最重要的东西?

带土突然放下刀叉,紧张地捂住自己的裤裆:“你不会想跟我玩那种成人游戏吧?就是那种把人绑起来然后……”

他说不下去,嘴角有点抽搐。

“我不会跟你玩那个的。宇智波斑你不但是个喜欢收养小孩的恋童癖,你还是个变态?”

“长大了,知道得还挺多。”斑眉毛一挑,“怎么,今晚想试?”

“我拒绝,我有权拒绝吧?”

“没有。”

带土一撇嘴,伸着手把刀叉戳到斑的盘子里,刷刷刷,三两刀切走了他的半块牛排。

“那我多吃一点没问题吧。”

“吃这么多,小心晚上吐一地。”斑看着桌子对面的带土,面无表情地讲着。

“我还在长身体,被你成天这样消遣来消遣去的,万一使用过度,以后结了婚‘那个’没法用了怎么办?”

带土一边切开肉排一边小声地碎碎念。才吃了两口,他抬起头看到斑欲言又止地皱着眉头,忽然顿悟,灌了一口酒水把食物咽下去后急急忙忙地解释道:“喂,我说的可不是跟你这个臭老头结婚,你千万不要误会啊!我也是有女孩子喜欢的!”

“那你还挺敢说。”斑一边念叨着,一边把自己盘子里剩下的小半块也全部叉到带土的盘子里。

“啊?你这么快就吃饱了啊。”带土看了看盘子,皱着眉头说,“吃这么多我可能真的会吐的。”

“吃吧,多吃点,你不是还在长身体吗?”斑用手撑着下巴,歪着头看着带土惴惴不安地切肉吃,“今晚的事就别操心了。反正今晚你要是不吐,我就揍到你吐出来为止。”

当天晚上斑到底揍没揍带土,带土到底吐没吐,至今不得而知,不过带土倒是很快就有了可以结婚的对象——尽管只是他单方面这么认为的。春去秋来光阴渐逝,带土终于从小学弟熬成了小学长,并达成了自己多年的夙愿,遇到了唯一没有被他脸上的伤疤吓跑的女孩子。

“所以……你们俩就认识了?”卡卡西一脸茫然地听着带土眉飞色舞地阐述事情的经过,“因为你装了个逼?”

“你怎么就不在场啊卡卡西,你在场的话肯定会吓哭的。我觉得我当时好像电视上的男主角。”带土感慨地拍了拍卡卡西的胸。

“是真的我也不会吓哭的。”卡卡西拍掉带土的手,拂了拂自己的衣服,“恭喜你摆脱童贞啊。”

对不起啊,我早就摆脱童贞了!笨蛋卡卡西!

虽然是跟一个臭老头!

心里实在很想这么说,但是现在还是不要告诉卡卡西好了,不然我还怎么跟女孩子聊天说话啊。带土腹诽一阵,忽然用手肘捅了捅卡卡西的肚子:“你说我把这个事情告诉斑,斑会不会把我打死?”

“他不是好久都不给你动手了吗?”卡卡西想了一会儿,补充道,“除了上次。”

“那个……恋……恋爱诶,万一他其实是个不同意未成年人谈恋爱的老古板呢?虽然我也快成年了。”

“我不知道,水门和玖辛奈从来不管这方面的事情。”卡卡西挠了挠头,他想起了自己刚分手不久的那个小恋人。虽说面上是分手了,两个人却还在私下里联系呢……父母这关本来就很难过了,更何况他就是这种不够优秀、又没什么干劲的类型。

话题陷入沉默,两个人不再作声,只剩带土百无聊赖地趴在走道栏杆上,一下一下地踢着墙壁,从嘴里呵出一团又一团的白雾。教学楼下的学生像一群蚂蚁般三三两两地窜动着,每个人身上都散发出一种焦急又兴奋的气息。

尽管现在暂时还难以确定对方的心意,不过……不过万一就成了呢?这种事很难说啊。作为一个从来没谈过恋爱的单身人士,带土感到了一股微妙的焦虑,他不大清楚焦虑是不是恋爱的一部分,便姑且当成是了。

这种焦虑一直持续到圣诞节的前几天,那个沉寂了好几天的头像突然跳动起来,对方发来信息:平安夜要一起吃饭吗?

好啊!

当然要了!

人生第一次收到女孩子发来的约会邀请,带土觉得自己的头都要飞到天花板上了。他盯着手机美滋滋地开门走出房间,眼角余光正瞥到斑的脚,于是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你回来了啊臭老头。”

斑也停下没走:“中奖?”

“平安夜啊。”带土手指飞舞,哒哒哒地回着对面的信息,“这个月底,二十四号,你那天不在家吧?”

由于斑最近早出晚归都不在家,带土就是这么随口一问,没想到斑竟然想都没想地回了一句:“在。”

“你说什么?”带土放下手机,上下打量着那个男人,“你这么确定?你那天不工作啊。”

“我请了假。”

“请假……请假过节?圣诞节?”

斑的眉头皱起来,脸上的情绪有点复杂:“不行吗?”

“噢,可以啊,反正是你的事。”

带土一边说着一边慢吞吞地拐回房间,还没关上门,外套就被斑给一把拽住了。

“你要出门?”斑问他。

“是啊,是啊。”带土歪着头,口气敷衍地答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年的平安夜,斑都要拽着他一起过,搞得跟什么很隆重的节日一样,不就是个普通的节庆日吗?

“干什么!我要去跟女孩子约会,你这个老光棍难道也想来凑热闹?”

 

就不该说那种鬼话的。

带土端端正正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冷汗从头顶一直流到脚趾头。斑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在开车,他最近烟瘾大了,嘴巴里一空着就很难受,但是出于礼貌又没有在封闭的车内抽烟,毕竟后座上还有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姑娘。

知道宇智波斑老东西不要脸,谁知道他还真的来啊——

带土恶狠狠瞪了斑一下,斑没搭理他。

又不是小孩子春游出去玩,两个年轻人约会,他一个老头子跟着干什么!

本来前几天说得好好的,平安夜那天你做你的事,我约我的会,两不相干,到了当天晚上带土换好衣服打算出门时,忽然被斑在客厅里截住了。

“我送你去吧。”斑提议道。

带土拒绝:“没必要,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今天晚上哪儿都在堵车,你确定能叫的到车?”斑拉开袖子看了看手表,差不多到了晚饭的时间,“我没打算参与你的无聊约会,不过是把车子开出去加油,顺路而已。”

谁知道这个车上去就下不来了,斑以要把车子开到城市另一头为由,硬是半强迫地把车直接开去了带土的目的地。带土面呈菜色地坐在副驾驶上,反而是小学妹一脸新奇地探着头打招呼:“带土学长晚上好!这位是……难道是学长的爸爸吗?”

“呃,他吗……”带土看了斑一眼,又趁机瞪了他一下,“他是我的司机。”

“你说什么?”斑握着方向盘,用下巴指了指带土,“我们俩是嫖——”

“养父!他是我……养父!”带土大叫起来,咬牙切齿地恨不得踩斑一脚,可惜车位太窄了,他踩不到。

“上车吧,我请你们吃饭。”

“……”

如果说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比“三个人一起约会”体验更差,那绝对是“约会的三个人中有一个是宇智波斑”。三个人就这么在商场里闲逛了一会儿,带土憋不住提议我们还是先吃饭吧,遂随手拐进了一家西餐厅。

餐厅里光线昏暗,音乐优雅,确实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但是带土现在完全没有谈情说爱的心情。趁着原本的约会对象去洗手间的空档儿,带土摇晃着斑的领子,压低声音说道:“臭老头,你不是要去给车加油吗?赶紧去啊,别在这里给我碍事了!”

“你胆子不小,不想下床了吧。”

带土紧张地左右看看,确认她还没回来,瞪着斑的脸小声道:“求你少说两句吧!”

辛亏斑本来也不是爱说话的人,用餐的过程显得略微无聊而漫长。斑不说话后,尴尬的气氛渐渐有所缓和,带土和他的原定约会对象开始慢慢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了学校和社团的事。说到兴起,两个人正聊得眉来眼去开心火热,带土突然噎了一下,捂着肚子弯下腰去,差点一头栽进汤碗里头。

这个西餐桌有这么窄吗?老东西的脚都快踩到他肚子上了,带土赶紧抓了抓桌布挡在胯上,免得被边上的人发现。

斑似乎满意于他的这个反应,把桌子下的右脚挪开了。带土感到不服,也抬起脚去踩斑,然而没有踩中,小腿上反而被他狠狠地踢了一下。

带土一头磕在桌上,吃痛出声。

小学妹关切地扶着他的肩膀:“学长你怎么了?”

“我……胃疼……吃得太快了。”

语毕,带土把下巴靠在桌上,竖起一只手挡着嘴,对着斑用口型骂一句:干你啊!死老头!

斑撑着脸,也用口型回了一句:来啊?

日。

这老东西是恶魔变来的吧?今天可是平安夜啊,他对我做这种事良心不会痛吗?

带土的胃疼一直持续到了晚饭结束。自从斑吃到一半突然踩了他,他就不敢多说话,以至于最后变成另外两个人聊得比较多。带土学着斑之前的样子,撑着头,一脸绝望地看着对面衣冠楚楚的老男人跟小女孩谈笑风生——什么鬼啊,这不是还挺会和女孩子聊天的吗。单身到现在,不会真的是喜欢小男孩吧……

 

车子停在露天停车场,对面就是热闹的商店街,有几个穿着节日玩偶服装的人在兜售一些小玩意儿。斑翻出了两张纸币,递给带土:“去街对面买枝花过来。”

带土把钱塞回斑的手里:“我自己有钱,你不用给我。”

目送着带土不情不愿地过了街,斑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倒了倒,居然只剩一根了。

“所以你们两个,是偶然认识的?”他随口问道。

“是的,带土学长真是帮了我的大忙……”女孩子红着脸说道,“那天我在清点舞台道具,差点被装着衣服的箱子砸中,也不知道他怎么发现的……跑过来把我拉开了……”

斑叼着烟看着街对面被几个玩偶团团围住的带土,吁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当时连站在我旁边的同学都没发现,他离得那么远,居然看到了,还跑了过来……真是太厉害了!”

“是啊。”斑咬了咬烟滤嘴,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现在他终于可以把烟点上了,“他确实是一个厉害的小鬼……”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斑掏出来看了一眼,又塞回了口袋。

十分钟后,带土抱着一个巨大的兔子毛绒玩偶艰难地从街对面回来了。毛绒玩具遮挡了他的视线,他歪着头看来看去,车前只剩斑一个人。

“她说她有事先走了。”斑把烟头在地上踩灭,看了一眼带土怀里抱着的东西,“这是什么?”

“兔子啊,是玩具吧,街对面的人推销给我的——他们说卖掉这个就能收工了,我想送给她呢。”

斑十分自然地把兔子接过来,打开车门,放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带土呆呆地看着斑:“那花该怎么办?”

斑把花从他手里拔走:“花当然是送给我了。”

带土瘪了瘪嘴:“你要花干什么?送女人?”

斑爬进驾驶座,把车窗摇下来,淡淡说了一句:“姑且就当是低劣的生日礼物吧。”

“生日?”

带土摸到后车门的位置刚打算上车,斑突然一踩油门,车身刮着带土的手开了出去。

“什么生日?等一下,斑,你听我——斑?”

“斑!!!”

 

“……我还没上车呢!”

2017-09-27 /  标签 : 带斑 233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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